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袁世凯号称“北洋之父”，他在所有的北洋军人中培养了二种盲目崇拜的感情，北洋新军就是袁宫保的“私人卫队”，唯有限从袁官保的意志，才是真正的军人。 “军人以服从为天职”，北洋军人的“天”就是袁世凯！对吴佩孚来说，他觉得自己是一种“理性的崇拜”，除了军人的盲目服从之外，还有学人的志同道合。“有 谁能像我二样理解他的新政？”吴佩孚不只一次地对张福来说，“他竭尽殚虑，创立新军；又力排众议，在河间（河北省的旧称）推行新政，甭说别的，只消看看江 宁劝业博览会，哪省比得了河间的展览丰富多彩？各省都如河间，中国何愁不繁荣富强？抵御外侮就不再是一句空话！”他觉得自己的心灵跟袁世凯是完全相通的， 他的崇拜统帅也是鹤立鸡群，有着秀才对仁人志士的深刻理解。 想到这里，他的思路就完全改变航向了，变成了由衷地感激袁大总统的“知遇之恩”。是的！如此机密不得外泄的事交代给他，歹。 虽说中间隔了曹大帅一层，可没有袁宫保的首肯也是不可思议的，他把自己视为心腹，不避名败身裂，天下遗臭之虞，这种信赖，足以让他衔环结草为报了。俗话 说“养兵千日，用兵一时”，此刻袁宫保不就用着自己放上几枪吗？尽管是朝着无辜的市民放的，但是对不起，为了大总统的大事，你们就付出点牺牲吧，正如我们 军人随时准备为大总统卖命一样。 锟表示：“请曹帅放心，我保证做得滴水不漏！大总统与此事没有ț！半点关系，一切都是部下在胡作匪为！” 2 “奉命哗变”地点选在哪里？颇费了一番斟的。 就在南苑，调动部队容易，可“善后”怎么办？部队还要住在Ł，好这里，兔子还不吃“窝边草”呢！再说，郊区小镇也掀不起多大浪花来，舆论再大也无济于事。 最后就选择了北京闹市，在“六国饭店”附近的二条街上，时司定在蔡元培到达的第三天，即2月29日傍晚。 事前，吴佩孚把警士连长叫了来，交代说：“我给你十块大洋，你去买几条假辫子，要‘武装’两个班；再凑几件满清的兵勇服装——这个估计不难，然后带上他 们，还有你那个连，一起开到王府井去，烧、杀、抢，都随你们的便，一定不要忘了，多弄几个女人，让你的兵狠狠地开一次‘洋荤’！” “什么？”警卫连长惊骇得不可名状，以为团长在开玩笑，可是看看团长郑重其事的样子，又绝对不像开玩笑，再说团长是不苟言笑的，什么时候开过玩笑？他又疑心是自己听错了，就胆怯地问： “你？你让我带着士兵去……去干么儿？” “去为非作歹、去胡作匪为！打砸抢奸，无恶不作！” “这……这是真的吗？” “不错，‘奉命骚乱’，事后不追究你的责任！” 啊！原来竟是真的，这是怎么回事？警卫连长大惑不解地望笤只似孚，仿佛在对二个天外飞来的“怪物”：这是那个张口“军纪”，闭嘴“修养”的吴管带，今日 不断强调“不准扰民”的吴团长曜作为警卫连长，他深知这个吴佩孚的行止，那真是处处垂范的蝌他是最反对“淫乱”的，炮兵团的军官在假日里逛窑子都会被训 斥：“不知自重，得了脏病怎么办？”现在怎么竟要纵容士兵去淫人妻女？该不是团长脑子出了毛病，才下此“乱命”的吧？可是看看团长的神态，却又那般清醒。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哩！ “干嘛这么看着我？不认识了？”吴佩孚不愿意部下这样盯着他，就再次重复命令，“一定要弄几个女人扒得光光的，丢在大街上，好让记者拍照！” 警卫连长无法再沉默了，就问：“为什么？” “你是军人！”吴佩孚突然声色俱厉地说，“军人不要问‘为什么’！” “军人以服从为天职，这是命令！执行去吧！” 按照吴佩孚周密的安排，这场‘骚乱’的起因是一些‘减少’在制造动乱，恰遇到炮团的士兵进城。他的士兵“弹压”，双方发生枪战，由于听说“大总统”要南 下，以至“失控”。这就“坐实”了章太炎的“高论”，北京确实不能离开袁大总统；只有借重袁总统才可能稳定。于是他向警卫连长特别交代： “不要忘了找几个嗓门大的，多喊几遍：‘大总统就要走了！没人管我们了！’喊得越响越好！” 警卫连长又问：“为什么？” “对军人来说，‘为什么’是个愚蠢的问题，你怎么还问为什么？莫非你想‘抗命’吗？”“不！不！不！”警卫连长连忙否定，但却不肯离开，而是忽然变得羞涩起来，吞吞吐吐地立在那里。 “那还不快去执行命令？”，ぎ； “我……我有……”那连长越发吞吐起来了，迟疑地欲说又止。 “有话你不妨快说！” “我有二个请求。”那连长一开口就说话流利起来了，“想求团长保护一家商店。” “其实也没什么，就是这家商店的老板娘长得太俊……” “嗯？”吴佩孚严厉起来了，他不允许自己的部下有鸡鸣狗盗的事，就盯住了那连长。 连长很坦然地说：“我怕争破头，会死人的。” 他眼前浮现出一个端庄而秀丽的少妇身影，那是美的化身，他确实心仪很久了。如果在未来的一场横祸中遭到了大兵的蹂躏，那不啻是践踏了人间的圣物。不知为什么，他想保护这个少妇，不愿意让她成为丑恶的殉葬品。 (责任编辑：中国历史网)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