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821 在这里我忘了往年的惊恐焦虑, 奥维德的骨灰是我孤寂的邻居, 名望对我来说不过是无聊之物, 但我厌倦的心因思念你而痛苦。 早就仇视令人拘束的繁文缛礼, 我不难摆脱那宴饮聚会的积习—— 心灵昏昏欲睡,浮华炫耀席间, 外表的冷淡包裹着真情的火焰。 离开那群吵闹而轻狂的年轻人, 我虽孤身流放,却不留恋他们; 慨叹声中将其他谬误统统抛弃, 我把诅咒和遗忘掷向我的仇敌, 撕碎束缚过我逼我挣扎的罗网, 心灵获得新奇的宁静意味深长。 孤独中我不羁的才华自由翱翔, 体验冷静的创作,沉思的渴望。 时间任我支配,心与秩序订交, 我学会了专心致志长久地思考; 在自由的怀抱中我要找出办法, 以弥补年轻时荒唐虚度的年华, 追随文明开化,跟上时代步伐。 缪斯又来见我,赞赏我的闲暇, 面带笑容,这几位和蔼的女神, 被抛弃的芦笛又贴近我的双唇, 往昔的声音使我喜悦而又激动, 我重新歌唱幻想、大自然和爱情, 歌唱忠诚的友谊、美好的人物, 我在少年时代曾对之迷恋思慕, 在那些日子里我尚且默默无闻, 对人生目的以及政体概不关心, 我的歌萦绕在欢乐懒散的住处, 也在皇村绿树荫凉中荡漾飘浮。 但朋友不能把我陪伴,我悲凄, 望着异乡的碧空,南国的土地; 无论缪斯、创作或闲适的欢欣—— 什么也代替不了我唯一的友人。 我的良医啊,永远忠实的朋友, 治我的创伤,把我的心灵挽救, 我甘愿把短暂的一生向你奉献, 我的履历已承受过命运的考验! 你了解我的心,当我青春年少, 你洞悉那以后我怎样暗自苦恼; 你的朋友热情冲动,痛苦不堪, 一度曾濒于不可测的毁灭深渊, 扶持我的是你伸出的警觉的手, 你把希望和平静给予你的朋友; 你严峻的目光能看透内心深处, 你用劝解或者责备使心灵复苏; 你的激励又点燃了高尚的憧憬, 坚忍的毅力重新在我心中诞生; 诽谤的声音不再使我感到屈辱, 我已学会了蔑视,学会了憎恶。 我何苦要白费唇舌去郑重评判 高贵的奴才、头顶福星的蠢汉? 何苦抨击那位哲学家?正是他 从前堕落腐化,臭名传遍天涯, 然而经过一番打扮,存心遮丑, 他戒了酒,成了牌桌上的小偷。 演说家鲁日尼科夫,无名之辈, 我不屑理睬,随他去枉然狂吠。 有了你的友谊我足以感到自豪, 何必计较小丑议论、笨伯造谣、 贵夫人和拙劣批评家窃窃私语? 何必剖析诽谤者流玩弄的心机? 谢天谢地:我走过了黑暗的路; 我的胸膛里充塞着早年的痛苦; 惯于忧伤,我还清了命运的债, 我将以坚毅的心灵把生活承载。 唯一的愿望:请你和我在一起! 我再也没有别的祈求烦扰上帝。 难道不久就要分离,我的朋友? 什么时候能手握着手情谊交流? 什么时候能听到你亲切的询问? 我将怎样拥抱你啊,我的友人! 你在书斋长期思索,偶尔幻想, 对浮浪的人群投以冷峻的目光。 我要来,一定要来,我的隐士, 和你共同回忆促膝畅叙的往事, 青年人的晚会,预言未来的争辩, 业已谢世的熟人们的生动言谈; 我们阅读、评判、笑骂、论争, 让那自由的希望之星重上天空, 我感到欣慰;不过,上帝保佑, 请你务必把谢平从家门口轰走。 (责任编辑:中国历史网) |